1.关于雨的散文或诗句
韦应物《幽居》:贵贱虽异等,出门皆有营。独无外物牵,遂此幽居情。微雨夜来过,不知春草生。青山忽已曙,鸟雀绕舍鸣.时与道人偶, 或随樵者行。自当安蹇劣, 谁谓薄世荣。
杜甫《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白居易《上阳白发人》:“耿耿残灯背壁影,萧萧暗雨打窗声”(节选)
姜夔《平甫见招不欲往》:老去无心听管弦,病来杯酒不相便。人生难得秋前雨,乞我虚堂自在眠。
苏轼《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睛。(偶的最爱,呵呵)
方岳《听雨》:竹斋眠听雨,梦里长青苔。门寂山相对,身闲鸟不猜。
韦应物《滁州西涧》: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汪藻《即事二首》其一:燕子将雏语夏深,绿槐庭院不多阴。西窗一雨无人见,展尽芭蕉数尺心。
文同《北斋雨后》:雨后双禽来占竹,秋深一蝶下寻花。
郑文宝《柳枝词》:亭亭画舸系春潭,直到行人酒半酣;不管烟波与风雨,载将离恨过江南。
徐俯《春游湖》:双飞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蘸水开。春雨断桥人不度,小舟撑出柳阴来。
翁卷《乡村四月》: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赵师秀《约客》: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墉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好美的意境)
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温庭筠《更漏子》: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美到无言)
戴叔伦《苏溪亭》: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
李商隐: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歌词也有很多啊,六月的雨,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流星雨,雨一直下,红雨,蓝雨,是雨不是泪,你在他乡还好吗,风中有朵雨做的云,等等,这些歌里都有关于雨的歌词,你可以查一下啊,好简单的。
2.关于雨天思念一个人的诗
雨静静地下着,
冰冷的夜色是那样地安静。
一个人走在昏黄的路灯下,
慢慢地默数着地上的脚步。
无声的思念在空气中缠绵着心头的思念,
一种急切而又无奈的困惑,
纠结着梦靥般的牵挂。
此刻,
你在城市的哪个角落,
是否跟我一样痴情地游荡于深夜的街头?
久未重逢的你的容颜,
和着地上拉得长长的背影,
酝酿着这个寒冬最冰冷的气息,
掩映着这个深夜的寂寞。
怎么了?
脑海的思绪满塞着旧日的回忆,
沉重的压抑刺痛着酸楚的心头,
在彷惶的慌乱中,
我仔细地寻找,
却找不到你一丝爱的痕迹。
雨,
还在无声地下着,
手里的伞像一片跌足的幸福,
慢慢地从手心滑落,
飘零在漫漫无言的风雨中。
3.关于雨的散文和诗词
听听那冷雨 余光中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
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使在梦里,也似乎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
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
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从安东尼奥尼那里来的。
不过那一块土地是久违了,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纪,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水,千伞万伞。二十五年,一切都断了,只有气候,只有气象报告还牵连在一起。
大寒流从那块土地上弥天卷来,这种酷冷吾与古大陆分担。不能扑进她的怀里,被她的裙边扫一扫吧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 这样想时,严寒里竟有一点温暖的感觉了。
这样想时,他希望这些狭长的巷子永远延伸下去,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不是金门街到厦门街,而是金门到厦门。他是厦门人,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二十年来,不住在厦门,住在厦门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
不过说到广义,他同样也是广义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儿,五陵少年。杏花春雨江南,那是他的少年时代了。
再过半个月就是清明。安东尼奥尼的镜头摇过去,摇过去又摇过来。
残山剩水犹如是。皇天后土犹如是。
纭纭黔首纷纷黎民从北到南犹如是。那里面是中国吗?那里面当然还是中国,永远是中国。
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遥指已不再,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里呢? 在报纸的头版标题里吗?还是香港的谣言里?还是傅聪的黑键白键马思聪的跳弓拨弦?还是安东尼奥尼的镜底勒马洲的望中?还是呢,故宫博物院的壁头和玻璃橱内,京戏的锣鼓声中太白和东坡的韵里? 杏花。
春雨。江南。
六个方块字,或许那片土就在那里面。而无论赤县也好神州也好中国也好,变来变去,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美丽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
因为一个方块字是一个天地。太初有字,于是汉族的心灵,祖先的回忆和希望便有了寄托。
譬如凭空写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沥淅沥淅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视觉上的这种美感,岂是什么所能满足?翻开一部《辞源》或《辞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一入“雨”部,古神州的天颜千变万化,便悉在望中,美丽的霜雪云霞,骇人的雷电霹雹,展露的无非是神的好脾气与坏脾气,气象台百读不厌门外汉百思不解的百科全书。
听听,那冷雨。看看,那冷雨。
嗅嗅闻闻,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雨在他的伞上,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雨衣上,屋上,天线上。
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在海峡的船上,清明这季雨。雨是女性,应该最富于感性。
雨气空蒙而迷幻,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浓的时候,竟发出草和树沐发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也许那竟是蚯蚓和蜗牛的腥气吧,毕竟是惊蛰了啊,也许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许古中国层层叠叠的记忆皆蠢蠢而蠕,也许是植物的潜意识和梦吧,那腥气。
第三次去美国,在高高的丹佛山居了两年。美国的西部,多山多沙漠,千里干旱。
天,蓝似盎格鲁撒克逊人的眼睛;地,红如印地安人的肌肤;云,却是罕见的白鸟。落基山簇簇耀目的雪峰上,很少飘云牵雾。
一来高,二来干,三来森林线以上,杉柏也止步,中国诗词里“荡胸生层云”,或是“商略黄昏雨”的意趣,是落基山上难睹的景象。落基山岭之胜,在石,在雪。
那些奇岩怪石,相叠互倚,砌一场惊心动魄的雕塑展览,给太阳和千里的风看。那雪,白得虚虚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皑皑不绝一仰难尽的气势,压得人呼吸困难,心寒眸酸。
不过要领略“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的境界,仍须回中国。台湾湿度很高,最饶云气氤氲雨意迷离的情调。
两度夜宿溪头,树香沁鼻,宵寒袭肘,枕着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和万籁都歇的岑寂,仙人一样睡去。山中一夜饱雨,次晨醒来,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静中,冲着隔夜的寒气,踏着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一径探入森林的秘密,曲曲弯弯,步上山去。
溪头的山,树密雾浓,蓊郁的水气从谷底冉冉升起,时稠时稀,蒸腾多姿,幻化无定,只能从雾破云开的空处,窥见乍现即隐的一峰半壑,要纵览全貌,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入山两次,只能在白茫茫里和溪头诸峰玩捉迷藏的游戏,回到台北,世人问起,除了笑而不答心自闲,故作神秘之外,实际的印象,也无非山在虚无之间罢了。
云缭烟绕,山隐水迢的中国风景,由来予人宋画的韵味。那天下也许是赵家的天下,那山水却是米家的山水。
而究竟,是米氏父子下笔像中国的山水,还是中国的山水上纸像宋画。恐怕是谁也说不清楚了吧? 雨不但可嗅,可观,更可以听。
听听那冷雨。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
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
4.关于雨的名家散文或诗
鬼雨 作者:余光中 ——But the rain is fall of ghosts tonight Edna st. Vincenet millay 一 “请问余光中先生在家吗?噢,您就是余先生吗?这里是台大医院小儿科病房。
我告诉你噢,你的小宝宝不大好啊,医生说他的情形很危险……什么?您知道了?您知道了就行了。” “喂,余先生吗?我跟你说噢,那个小孩子不行了,希望你马上来医院一趟……身上已经出现黑斑,医生说实在是很危险了……再不来,恐怕就……” “这里是小儿科病房,我是小儿科黄大夫……是的,你的孩子已经……时间是十二点半,我们曾经努力急救,可是……那是脑溢血,没有办法。
昨夜我们打了土霉素,今天你父亲守在这里……什么?你就来办理手续?好极了,再见。” 二 “今天我们要读莎士比亚的一首挽歌Fear No More.翻开诗选,第五十三页。
这是莎士比亚晚年的作品Cymbeline里面摘出来的一首挽歌。你们读过Cymbeline.吗?据说丁尼生临终之前读的一卷书,就是Cymbeline.这首诗咏叹的是生的烦恼,和死的恬静,生的无常,和死的确定。
它咏叹的是死的无所不在,无所不容(死就在你的财边)。前面三段是沉思的,它们泛论死亡的omnipresence和omnipotence,最后一段直接对死者而言,像是念咒,有点‘孤魂野鬼,不得相犯,呜呼哀哉尚飨!’的味道。
读到这里,要朗声而吟,像道土诵经超渡亡魂那样。现在,听我读: No exorciser harm thee! Nor no witchcraft charm thee! Ghost unlaid forbear thee! Nothing ill come near thee! “你们要是夜行怕鬼,不妨把莎老头子这段诗念出来壮壮胆。
这没有什么好笑的。再过三十年,也许你们会比较欣赏这首诗。
现在我们再从头看起。第一段说,你死了,你再也不用怕太阳的毒焰,也不用畏惧冬日的严寒了(那孩子的痛苦已经结束)。
哪怕你是金童玉女,是Aothony perkins或者Sandra Dee,到时候也不免像烟囱扫帚一样,去拥抱泥土。噢,这实在没有什么好笑。
不到半个世纪。这间教室里的人都变成一堆白骨,一把青丝,一片碧森森的磷光(那孩子三天,仅仅是三天啊,停止了呼吸)。
对不起,也许我不应该说得这么可怕,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我刚从雄辩的太平间回来)。青春从你们的指隙潺潺地流去,那么昂贵,那么甜美的青春(停尸间的石脸上开不出那种植物)!青春不是长春藤,让你像戴指环一样戴在手上。
等你们老些,也许你们会握得紧些,但那时你们只抓到一些痛风症和糖尿病,一些变酸了的记忆。即使把满头的白发编成渔网,也网不住什么东西…… “一来这里,我们就打结,打一个又一个的结,可是打了又解,解了再打,直到死亡的边缘。
在胎里,我们就和母亲打一个死结。但是护士的剪刀在前,死亡的剪刀在后(那孩子的脐带已经解缆,永远再看不到母亲)。
然后我们又忙着编织情网,然后发现神话中的人鱼只是神话,爱情是水,再密的网也网不住一滴湛蓝…… “这世界,许多灵魂忙着来,许多灵魂忙着去。来的原来都没有名字,去的,也不一定能留下名字。
能留下一个名字已经不容易,留下一个形容词,像Shakespearean,更难。我来。
我见。我征服。
然后死亡征服了我。(那孩子,那尚未睁眼的孩子,什么也没有看见)这一阵,死亡的黑氛很浓。
Pauline请你把窗子关上。好冷的风!这似乎是他的丰年。
一位现代诗人(他去的地方无所谓古今)。一位末代的孤臣(春草年年绿,王孙归不归)。
一位考古学家(不久他就成考古的对象了)。 “莎士比亚最怕死。
一百五十多首十四行诗,没有一首不提到死,没有一首不是在自我安慰。毕竟,他的蓝墨水冲淡了死亡的黑色。
可是他仍然怕死,怕到要写诗来诅咒侵犯他骸骨的人们。千古艰难惟一死,满口永恒的人,最怕死。
凡大天才,没有不怕死的。愈是天才,便活得愈热烈,也愈怕丧失它。
在死亡的黑影里思想着死亡,莎士比亚如此。李贺如此。
济慈和狄伦·汤默斯亦如此。啊,我又打岔了……Any questions?怎么已经是下课铃了?Sea nymphs hourly ring hisknell……(怎么已经是下课铃了?) “再见,江玲,再见,Carmen,再见,Pearl(Those are pearls that werehis eyes)。
这雨怎么下不停的?谢谢你的伞,我有雨衣。Sea nymphs hourly ring his knell.他的丧钟。
(他的丧钟。他的小棺材。
他的小手。握得紧紧的,但什么也没有握住,Nobody,not even the rain,has such small hands.)江玲再见。
女孩子们再见!” 三 南山何其悲,鬼雨洒空草。雨在海上落着。
雨在这里的草坡上落着。雨在对岸的观音山落着。
雨的手很小,风的手帕更小,我腋下的小棺材更小更小。小的是棺材里的手。
握得那么紧,但什么也没有握住,除了三个雨夜和雨天。潮天湿地。
宇宙和我仅隔层雨衣。雨落在草坡上。
雨落在那边的海里。海神每小时摇他的丧钟。
“路太滑了。就埋在这里吧。”
“不行。不行。
怎么可以埋在路边?” “都快到山顶了,就近找一个角落吧。哪,我看这里倒不错。”
“胡说!你脚下踩的不是基石?已经有人了。” “该死!怎么连黄泉都这样挤!一块空地都没有。”
“这里是乱葬岗呢。好了好了,这里有四尺空地了。
就这里吧,你看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
5.有关雨的诗词散文
客心已百念,孤游重千里。
江暗雨欲来,浪白风初起。——南北朝·何逊【相送》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唐·白居易《长恨歌》 月光雨(散文诗) 月光雨,月光雨,沙啦啦地跳响在树叶上,像快乐的小兔子。 月光下的孩子们咯咯地笑起来,他们高兴地跳呀跳,头上的小草帽也跳呀跳,周围的树林和小河也跳呀跳。
月亮姑娘羞红了脸,遮遮掩掩,莞尔一笑,她那颗藏起来的芳心也一定在云彩后面跳呀跳的。 天赐的金色,天赐的月光雨,从头顶到脚根,从外表到内里,从骨头到灵魂,都是金色的,都是透明的,都是像绿色一样悦目像冰片一样清凉的。
孩子们偷来几顶荷叶,他们用荷叶把这金色的小精灵接住,小精灵们欢快地打滚。孩子们要把月光雨放起来,等明年春天种在地里让它们发芽、开花、结出满树的月光雨,然后再把这些金色的果实送给小伙伴们,送给幼儿园的老师们…… 屋檐听雨《散文》 每逢雨季,想起屋檐听雨,别有美感,虽不似小河旋涡的戏水,沙滩赶海的涉足,小城胡同的幽藏,但也有细雨浅唱低吟,中雨呼东道西,暴雨飞沙走石之快感。
且不说,那涓涓细流给我的,雨的梳妆,雨的详和;且不说,那滚滚荡荡给我的,雨的玩耍,雨的火暴,让我目不接暇,情感四溢。雨是我儿时的惊喜,雨是我儿时的欢乐,我就在这雨的天地,寻觅童趣的皈依,我就在这雨的视野,铭记龙江成长如许。
时间的味道弥漫我的家乡。时间剥蚀我的家乡。
好多年过去,我总存有上世纪中叶的一个画面:北国乌裕尔河畔矗立的北安小城,那连绵起伏的茅屋,那生满绿苔竖着蒿草的屋檐下,一个小男孩,光着半截身子,穿着裤头赤着脚,怀揣想象,依站门阑,听着苔鲜底茅草尖儿淌下的雨滴,有时候象珠子成串,有时候象帘子摇摆,脚踩雨滴溅造的一趟小沟沟,瞧那副神态,一半是观雨的美丽,演绎无穷的变幻,一半是等爸爸掌着的油纸伞,妈妈牵着的遮雨布,等那日子成为界碑留在雨中。这是一幅动人的“小城童子听雨图”?!究其实,在那憧憬写满的幼年,幽幽的深巷,宛若悠长悠长隧道,连通我走向四面八方的梦,惟独这雨能守住我的心,让我象读懂古道,热肠般的读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我背起行囊远离。
家乡的雨,已然是浇在我生命的额头的印痕。 迷恋雨就象那潺潺的流水徜徉于我的记忆。
还记得一连数日,听雨上隐,老天爷仍是雨意不减,凉怨洒尽。那雨过了头,水慢过门槛,冲进屋里没及腰,时孤寂一人,想起岳飞与母逃逸洪水之事,没有大缸,在漂浮的洗衣盆上打横,两手似桨滑翔屋外,荡向街口,遇一好心的叔叔救起,我仍在喊笑不止并不觉怕。
甚而还狂想,雨大城沟子可以摆船;我的木舰,纸船,都会围满嬉戏。屋檐听雨,竟似童年的篝火,忽燎忽燎迷人。
虽然雨大水大,淹牲畜淹房屋淹人总还有的,但我仍喜雨,表演的情趣,那就是大大的雨滴,瓢泼如注,哗哗作响,“倒”得满街是“河”,随处可见。瞧那,水面绽放朵朵翻卷的雨花,清一色的,亮丽可人,煞是好看,它们开开谢谢,明明灭灭,仿佛瞬间生瞬间死,生也壮烈死也壮烈,比那昙花更难扑捉,我满心去收藏,却数不清数儿。
借着兴致,冲“河”伸出小手,摘采那雨花,可惜没了花身,易碎,不能将其装进花瓶。我捧起又放下,放下又捧起,雨花开开落落我的掌里,我的脚底,无穷无尽,开的远远的,直到迷茫望断视野。
这份天地,天大浴缸无比的爽,透心的惬意,我不知一生能有几回!然而我终生没忘记,这雨的亲切含有浑浊贫瘠。 我听到时间,在我身边刷刷地流过去。
客居它乡,我没了这样的雨。也许是遇到了,我却长断了孩提时的梦。
我有了大厦听雨,所在环境不同,感受也就不一。蛰居在钢筋水泥框架丛中,混浊的空气里听雨,无非是喧嚣的压力寻求释放,繁杂事物的一刻超脱,然闹市的雨不那么清新。
那年,我到西双版纳旅游,伫立三星级宾馆的门檐,倾听热带的雨林,感到雨是热的,雨是绵的,雨是甜的,来的快走的急。那洋洋洒洒的雨丝,挑战了蒙蒙亮了的梦,纱罩雾笼了南国的热带植物,四周蓬蓬团团,冠层叠迭更显神秘。
远方,三五株两人高的棕榈挺拔伟岩,傲雨斗风;近处,七八棵椰树点缀绿毯,相拥成伞。满眼的披翠挂绿,雨乳般的诗情画意,吟唱了欲说还羞的美,观雨胜过观景的爽,我在洗浴,大自然在洗浴。
其实,我们寻美不常在雨中吗?那撑着花伞穿着花衣的导游,婀娜袅袅,轻步轻脚,衬有周围的楼台亭阁探出半边的葱郁,人景相宜水墨淡青,无不是种温馨,沁入心脾。这云南的雨,象一首早已谱好的曲,哼得我记忆犹存。
国外听雨也长眼力,我到了新加坡,那家酒店挺静仪高雅,印刷狮子城的标记。我以一老外身份,在它豪华玻璃门窗站立。
这雨如城市一般干净,没有一丝纤尘。雨下多久,我站多久。
眼前的异国风情,着意藏躲雨中,任我猜任我想。新加坡是高度文明之国,地上没有痰啧,没有烟头,空气有股绿茶般的清新。
这雨也就格外引我注意。我知道,穿几天的白衬衫领口袖头,仍不见尘痕,那雨经过云的升腾飘逸,在天空摸爬滚打几个回合,几声闷雷掉下来,会不会有染变脏?可是,我潜心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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